邰谙窈年少时身体不好,习惯性走路很慢。

本是一刻钟的路程,愣是被她走了两倍出来,时瑾初偶尔瞥她一眼,有时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。

时瑾初眯了眯眼眸,仿若不经意闲聊一般:

“你每日请安不会迟到么?”

邰谙窈不解地转头:“当然不会,绥锦会在请安前提醒嫔妾的。”

她是个慢性子的人,十余年的养病时间磨也磨成了这个性子,也惯来做什么事都专注,这时偏过头,才注意到时瑾初的视线。

她意识到了什么,脸颊蓦然微白,她快速地低下头:

“皇上是在嫌弃嫔妾慢么?”

她话落的同时,也刻意加快了步子,她这模样让时瑾初看得有点眼疼,他轻啧了声,拉住了某人,否认道:“没嫌弃你。”

女子依旧迟疑地看向他。

时瑾初轻挑眉,还是个娇脾气。

他这破脾气惯来不会哄人,这时,也只是语气淡淡道:

“只是随意一问,别胡思乱想。”

邰谙窈也不知信没信,总归脚步是重新慢了下来,等到了闻乐苑,她轻喘着气,额头溢出了些许汵汗,殿内的宫人虽然惊讶圣驾一起来了,但绥锦依旧倒了热水,忙前忙后地替邰谙窈擦汗,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。

时瑾初这才意识到,她并非故意做戏,而是每日的确这般慢。

他手指捻着杯盏轻转,视线不疾不徐地落在女子身上,那边女子还在吩咐宫人去清洗荔枝,又让人去御膳房传膳。

她极其自然地嘱咐了几道菜色,但时瑾初听完,手中的动作几不可察一顿。

他确认,邰谙窈交代的几道菜色,都是他觉得尚可的。

时瑾初不着痕迹地挑眉,捻了颗荔枝,剥了壳,但也没吃,而是不紧不慢地问:

“怎么会点这几道菜?”

邰谙窈已经收拾妥当,正朝他走来,闻言,她一怔:“不是皇上喜欢的么?”

时瑾初朝她招手,她有点迟疑,显然还是在纠结那几道菜色,心不在焉地走到他跟前,忽然,邰谙窈尝到唇边有点凉意,立即回神,愕然地看着时瑾初喂到她嘴边的荔枝肉。

她呆了下,才一点点咬住。

她的唇色常年是白的,却一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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